黑衣人尖叫着撲過來,手裡的鋼刀閃着寒光。
沈墨儀想也沒想就舉起短刀砍過去,刀刃砍在對方的胳膊上,發出“咔嚓”的骨裂聲。
黑衣人慘叫着倒下,血腥味混着火藥味撲面而來。
“跑!”
沈墨儀拽起靳寒川就往蘆葦叢外沖,身後的喊殺聲此起彼伏。
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,竟能拖着一個大男人在泥地裡狂奔,隻知道不能停,絕不能讓齊雲白的人抓住他們。
跑到江岸時,天邊已泛起魚肚白。沈墨儀看見岸邊停着輛不起眼的馬車,車轅上刻着朵白梅。
那是爹生前常用的藥車!
她眼睛一亮,扶着靳寒川爬上去,剛要揚鞭,就看見齊雲白帶着人追了過來,手裡的弓箭對準了他們的馬車。
“沈墨儀,把靳寒川交出來,我可以讓你爹的骨頭入土為安!”
齊雲白的聲音像毒蛇吐信,“不然,我就讓你們父女倆的骨頭都喂狗!”
沈墨儀的手一抖,馬鞭差點掉在地上。
靳寒川突然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奪過馬鞭,狠狠抽在馬背上:
“别信他的鬼話!你爹的骨頭根本不在他手裡!”
馬受驚般往前沖,箭簇擦着車簾飛過去,釘在後面的木闆上。
沈墨儀回頭看見齊雲白猙獰的臉越來越遠,突然想起靳寒川剛才的話——爹的骨頭不在齊雲白手裡,那在哪兒?
車窗外的風越來越大,吹起她額前的碎發。
沈墨儀握緊手裡的銀簪,簪尖的毒膿樣本在晨光裡泛着詭異的光。
她突然明白,爹留下的線索遠不止這些,而那個藏在義莊的“百屍散”,恐怕也藏着更大的秘密。
馬車颠簸着往城西趕去,沈墨儀低頭看着昏迷的靳寒川,心裡隻有一個念頭:
一定要活下去,一定要找到真相。
無論是爹的死因,還是靳寒川身上的毒,她都要查個水落石出,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,也絕不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