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川靠着蘆葦根喘氣,突然扯了扯嘴角:
“你就那麼确定義莊裡有解藥?”
“我爹的手劄裡寫了,”
沈墨儀摸出發髻裡的銀簪,借着火光看清簪尖的毒膿樣本,
“他說對付黑閣的毒,就得用‘以毒攻毒’的法子,而義莊第三排貨架後面,藏着他煉了十年的‘百屍散’。”
“百屍散?”
靳寒川的瞳孔驟然收縮,“那不是傳說中用一百具毒屍煉的禁藥嗎?你爹怎麼會”
“那是齊雲白瞎傳的,”沈墨儀哼了一聲,用銀簪在地上畫出義莊的草圖,
“其實是用一百種解毒草藥熬的,我小時候還幫着曬過藥渣呢。隻是這藥性子烈,必須用特定的法子調和,不然比毒藥還厲害。”
說到這兒,突然聽見黑船的方向傳來一陣馬蹄聲。
沈墨儀趕緊捂住靳寒川的嘴,兩人往蘆葦叢裡縮得更深。
隻見一群穿着黑衣的人騎着馬奔過來,為首的那人面色慘白,手裡拿着個血淋淋的人頭,不是齊雲白是誰!
“廢物!連個藥囊都看不住!”
齊雲白把人頭往地上一摔,正是剛才那個張頭的腦袋,
“告訴你們,天亮之前找不到沈墨儀和靳寒川的屍體,你們的腦袋都得挂在義莊的房梁上!”
黑衣人齊聲應是,分散開來往蘆葦叢裡搜。
沈墨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感覺到靳寒川的手悄悄按在她的腰間——那裡藏着她爹留下的短刀。
“記住,第三排貨架”
靳寒川在她耳邊低語,氣息微弱卻異常清晰,“找到藥就自己走,别管我。”
沈墨儀剛想反駁,就聽見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。
一個黑衣人舉着火把撥開蘆葦,火光正好照在靳寒川青黑的臉上。
“找到他們了!在這裡!”
黑衣人尖叫着撲過來,手裡的鋼刀閃着寒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