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(第2頁)

瓶塞剛拔開,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就湧了出來。

靳寒川挑眉:“這是你上次給瘋狗用的迷藥?”

“少廢話。”

沈墨儀往他身後推了一把,“再磨蹭天亮了。”

靳寒川右臂的潰爛處被毒汁蝕得發紅,黑膿順着麻繩往下滴。

每攀一節船舷,傷口就跟被烙鐵燙過似的,疼得他後槽牙都快咬碎了,嘴角滲出點血絲。

手指抓着繩結時,手心一滑,差點從繩上摔下去。

麻繩粗糙的纖維磨得掌心老繭生疼,連老繭都磨破了,滲出血珠。

江風卷着鹹腥味撲過來,帶着水汽的涼意鑽進衣領,激得他打了個寒顫。

他咬着牙夠到運屍船甲闆邊緣,指尖剛搭上木闆,腳下“咔嚓”一聲就塌了。

翻闆機關動了,身子一沉,像被誰猛拽了一把,直往艙底墜,

耳邊的風聲尖得跟哨子似的,鹽粒混着木屑往眼睛裡鑽。

“噗”的一聲悶響,鐵鈎從斜刺裡飛過來,正好穿透他左鎖骨。

鐵鍊猛地繃緊,把他吊在半空晃悠。

傷口撕裂的劇痛讓他疼得縮了下肩,眼前瞬間黑了大半。

肩關節像被生生扯開,渾身止不住地抽,冷汗順着下巴滴進衣領,濕布料貼在皮膚上,冰得刺骨。

艙頂的鹽袋被震裂了,白花花的鹽粒劈頭蓋臉砸下來,不少鑽進嘴裡,齁得舌尖發麻。

他忍不住猛咳,黑血混着鹽末從嘴角湧出來,在胸前暈開一大片深色的印子。

鹽粒鑽進喉嚨的澀味一沖,幻覺突然就來了。

他看見姐姐靳月被吊在船桅上,右耳那兒空蕩蕩的,血順着脖子流進衣領,染紅了半片衣襟。

“寒川,救我”

姐姐帶着哭腔的呼救順着鐵鍊飄過來,跟當年在黑閣地牢聽到的最後一聲,一模一樣。

他猛地攥緊拳頭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用這股疼勁兒逼自己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