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得更狠了,“當年你爹就是這麼死的,現在輪到你了!”
靳寒川反倒冷笑了一聲。
齊雲白越是急着顯擺,越說明這毒有解,而且解藥八成就藏在這鹽艙的哪個角落。
他爹當年能從這船上帶出血書,肯定留下了什麼線索。
靳寒川突然偏頭咬住鐵鍊,牙關“咯吱”作響,鐵鏽混着血腥味在嘴裡炸開,又腥又澀。
牙龈被硌出血,順着嘴角往下淌,滴在胸前的傷口上,激得一陣刺痛。
借着身子擺動的勁兒,他像蕩秋千似的蕩向操縱翻闆的黑衣人。
雙腳在空中絞住那人脖子,腰腹一使勁猛地擰轉,隻聽“咔嚓”一聲脆響。
黑衣人脖子一軟,腦袋歪向肩膀倒下去,撞開了翻闆機關。
艙底傳來“轟隆”一聲巨響,滾出來的鹽袋砸在艙壁上,砰砰直響。
他趁機用斷刀割斷鐵鍊,墜下來時沒站穩,膝蓋磕在艙闆上,疼得眼冒金星。
順手拽下那人腰間的青銅鑰匙,鑰匙柄上的黑血蹭在掌心,帶着鐵鏽似的腥氣。
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鑰匙上的鯉魚躍浪紋,跟書院地窖圖紙上的标記分毫不差。
這鑰匙,竟是打開齊雲白老巢的關鍵。
靳寒川剛把鑰匙揣進懷裡,就聽見艙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。
他踉跄着躲到鹽袋後面,透過鹽粒的縫隙往外看,三個海盜舉着火把沖了進來。
領頭的刀疤臉正用刀柄戳地上的屍體:
“人呢?齊大人要活的!”
“翻闆機關動了,肯定在底下。”
另一個瘦高個用刀挑開鹽堆,“這狗娘養的還殺了咱弟兄!”
火把的光忽明忽暗,照得艙内的鹽粒像碎玻璃似的閃着光。
靳寒川握緊斷刀,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。
現在沖出去就是死,得想辦法引開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