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(第1頁)

階梯盡頭的綠光忽明忽暗,像兩團浸了磷火的鬼火在石壁上跳。

鐵鍊“嘩啦”一聲掃過階梯,離沈墨儀的腳尖隻剩半尺。

鐵鏽混着腐肉的腥氣刮過腳踝,涼飕飕的跟蛇吐信似的。

她剛拽着靳寒川沖進暗門,身後鹽堆“簌簌”炸開。

十三隻枯手從鹽粒裡猛地伸出來,指甲縫裡的黑泥在階梯上拖出歪歪扭扭的血痕。

最前頭那隻直奔靳寒川的腳踝抓來,指甲縫裡還嵌着暗紅的血痂,是被鹽粒腌透的陳年血漬。

“咔嚓!”

枯手跟燒紅後淬了冰的鐵鉗似的,死死攥住靳寒川的右腳踝,指節擰得跟麻花似的。

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氣,眼前直發黑,後槽牙咬得咯咯響,舌尖都嘗到了血腥味。

冷汗順着脊梁骨往下淌,把貼身的衣衫浸得透濕,冰涼地貼在背上,像爬了條冷蛇。

那手的皮膚爛得跟泡軟的紙似的,一捏就往下掉渣,黑泥混着鹽粒鑽進傷口,跟撒了把碎玻璃似的紮人。

鼻尖萦繞着腐肉混鹽鹵的馊味,酸得人牙根發軟,連帶着胃裡也泛起酸水。

沈墨儀眼疾手快,抽出靳寒川腰間的斷刀劈過去。

刀刃砍在枯手手腕上,被骨頭卡得“咯吱”響,跟鋸木頭似的。

她咬着牙猛力一擰,胳膊上的青筋突突直跳,腐手終于被劈開。

墨綠色的膿水“噗”地濺了靳寒川一臉,帶着股爛魚混鹽鹵的馊味。

“媽的!”

靳寒川抹了把臉,疼得龇牙咧嘴,斷臂的傷口被這股腥氣一激,又開始隐隐作痛。

他下意識地往回縮了縮胳膊,指尖蹭到結痂的傷疤,糙得跟砂紙似的。

腐液濺進眼裡的瞬間,靳寒川覺得眼球像被火燎過,“嘶”地吸了口涼氣,死活睜不開眼。

眼前糊成一片血紅,跟蒙了塊染血的紅布似的,眼皮火燒火燎的,像貼了塊燒紅的烙鐵

眼淚越擦越疼,擦着擦着指腹就沾了層黏糊糊的東西。

耳邊“沙沙”響,跟蛇吐信似的。

更多枯手從鹽堆裡冒出來,有的抓胳膊,有的拽頭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