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(第1頁)

那裡似乎藏着個硬邦邦的東西,棱角硌得慌,像塊帶棱的石頭。

靳寒川看穿她的小動作,突然松手。

沈墨儀沒防備,踉跄着後退半步,後腰撞在木箱角上,疼得龇牙咧嘴,眼淚差點掉下來,可還是咬着牙沒吭聲。

這時候示弱,隻會被這斷手的看笑話,她沈墨儀丢不起這人。

鹽袋從兩人中間滑落,“嘩啦”撒了一地,露出裡面裹着的黃紙邊角。

沈墨儀和靳寒川同時看向那黃紙,空氣瞬間靜得能聽見鹽粒落地的輕響,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,氣氛僵得像塊冰。

“嗤啦”一聲,沈墨儀搶先抓起黃紙,鹽粒簌簌往下掉,落在手背上冰涼刺骨。

是半張婚書碎片,邊緣被蟲蛀得坑坑窪窪,帶着股陳年老紙的黴味,嗆得人鼻子發酸,忍不住想打噴嚏。

“齊雲白”三個字被血糊了一半,旁邊卻用朱砂筆添了兩個歪字:

“弑兄”,筆畫又深又重,把紙都戳破了,朱砂的腥氣混着黴味鑽進鼻孔,說不出的難聞,跟爛掉的桃花似的,讓人心裡發堵。

沈墨儀瞳孔驟縮,這字迹她認得。

去年齊雲白來濟世堂抓藥,在藥方背面簽過名,筆鋒裡的彎鈎一模一樣,尤其是“雲”字的最後一捺,總愛帶個小尾巴,跟她小時候畫的小蝌蚪似的。

她下意識攥緊了腰間的銀簪(剛撿起來的),簪頭的梅花缺角硌得手心發疼。

這簪子爹說過,和齊家有舊,當時她還不懂啥意思,現在想來,指不定藏着啥貓膩。

“弑兄?”

靳寒川湊過來看,聲音沉了些,

“齊雲白還有個哥?我怎麼不知道?”

“死了十年了,”沈墨儀的聲音有點發顫,

“當年報的是漕幫火并意外身亡,我爹那時候還歎過‘可惜了個好人’。”

她突然想起爹臨終前的胡話,當時他咳着血,攥着她的手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