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儀踩着死士腳背,聲音發顫卻帶着股狠勁,銀簪被她攥得彎成了c形,
“上總帶着薄荷香,教我認藥草、辨毒理,說‘醫者得有仁心’!你們這群雜碎憑什麼誣陷他?!”
她突然想起齊雲白書房的薄荷盆栽,每次去都見他在修剪,說薄荷能“清心明目”,可上個月去時,那盆薄荷卻枯死了,盆裡的土硬得像石頭。
“恩師?”
靳寒川一腳把死士踹飛,那家夥撞在艙壁上滑下來,留下道長長的血痕,鹽粒被震得簌簌往下掉,跟下小雪似的,
“你爹的屍首還在冰窖裡凍着,他教你挖心還是剜肺?”
他這話吼得太急,眼裡的紅血絲像要滲出來:
“我姐當年也信他是好人,結果呢?被他當成藥引,活活泡在煉丹爐裡!”
這話跟冰錐似的紮進沈墨儀心窩,她動作猛地一頓,簪尖“啪”地斷在死士骨縫裡,斷口閃着銀光。
她突然想起齊雲白給她的那本《神農百草經》,書頁裡夾着張曬幹的人臉花。
當時隻覺得好看,現在想來,那花瓣的紋路,竟和靳寒川姐姐的耳後胎記一模一樣。
“你懂個屁!”
她吼回去,下意識摸了摸右臉
她摸到臉上的疤痕,突然想起齊雲白給她塗的藥膏,說是用珍珠磨的,可現在想來,那藥膏裡總混着股淡淡的腥氣,像血幹了的味道。
靳寒川冷笑一聲,用斷刀挑起死士掉的刀:
“我是不懂,隻知道你爹的藥櫃裡,鎖着我姐的冤魂。”
他用刀尖撬開死士的嘴,裡面竟藏着顆黑色藥丸,
“看見沒?這是齊雲白特制的‘閉口丹’,任務失敗就嚼碎,連個全屍都留不下。他對自己人都這麼狠,對你能安什麼好心?”
沈墨儀盯着那顆黑藥丸,突然想起齊雲白每次調配完毒藥,都會把殘渣埋在書院的梨樹下,去年她還在那裡撿到過半枚同樣的藥丸,當時隻當是老鼠拖來的髒東西。
“你胡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