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(第2頁)

“你胡說!”

她梗着脖子反駁,腳卻不由自主地後退。

被踹飛的死士撞翻了木桌,桌上的鹽罐“嘩啦”摔得粉碎,白花花的鹽撒了一地。

沈墨儀被鹽粒嗆得咳嗽,視線掃過地上的鹽粒。

突然發現角落裡的鹽堆下,壓着塊撕碎的衣角,布料是齊雲白常穿的雲錦,上面繡着半朵蘭花

她去年親手替他補過這朵花,針腳她認得。

“咚”一聲,那死士懷裡掉出塊楠木腰牌,在鹽粒上彈了兩下,松油的清香混着黴味飄過來,像齊雲白書房裡那盆總也養不活的蘭花。

看着好看,卻透着股死氣。

沈墨儀的目光被腰牌勾住了,這腰牌的形狀她太熟悉。

齊雲白總挂在腰間,說是書院山長的信物,可他的腰牌邊緣是圓的,這枚卻是尖的,像被人刻意磨過。

正面刻着“白鹿書院”四個金字,邊角磨得發亮,能照出模糊的人影;背面用朱砂寫着“童屍抵債三百兩”,字迹潦草得像用血畫的,還沾着幾點黑泥,看着像從泥裡撈出來的。

沈墨儀的指尖剛碰到那黑泥,湊近聞了聞,竟有股熟悉的脂粉味

是城南“豔春樓”的招牌香粉,上個月她還幫齊雲白給樓裡的姑娘送過藥。

“這是什麼?”

靳寒川踩着腰牌,鞋跟碾得木牌“咯吱”響,木屑混着鹽粒往外蹦,

“你恩師的人,用孩童屍體抵賬?三百兩一具,夠買三擔好鹽了,比活人值錢。”

他突然想起什麼,用刀背刮了刮腰牌上的金字,

“這金粉是摻了鉛的,舔一口就會中毒,齊雲白連塊腰牌都下毒,你還當他是善人?”

沈墨儀擡腳想踢開,卻被他用刀背壓住腳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