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當年配這藥時總說:“墨儀,這藥能顯髒東西,以後說不定能救你命。”
沈墨儀猛地縮回手,指尖沾着的血珠在火把下泛着黑:
“這是漕幫那套用血寫字的法子!我爹教過我,得用帶藥的膿血才能顯形他早知道會有今天?”
她想起爹臨終前塞給她的藥箱,說“不到萬不得已别打開底層”,
底層的暗格裡,就藏着這瓶止血散,還有張畫着地窖的草圖,當時她以為是爹糊塗了畫的玩的。
她突然抓住靳寒川的胳膊,指腹摸到他胳膊上的舊傷
那是當年追兇時被漕幫鐵鈎劃的,和爹醫案裡畫的傷口形狀一模一樣:
“我爹是不是早就防着他?故意在我藥箱裡藏了這藥?”
靳寒川突然抓起腰牌往她面前湊,血珠滴在她手背上,燙得像團火:
“兩次密寫都指向地窖。你恩師在那兒燒了什麼?燒了童屍還是燒了罪證?”
他用刀尖指着血字邊緣,語氣裡帶着不容置疑的肯定,“這‘白’字的筆畫,跟齊雲白給你批的藥方筆迹一模一樣,你再瞎眼我就敲碎你腦袋!”
血紋邊緣隐約浮出個“白”字,筆畫歪歪扭扭的,跟海盜叛徒寫的血字一模一樣。
沈墨儀瞳孔驟縮,突然想起齊雲白書房那瓶刻着“白”字的瓷瓶。
瓶底的黑疤被他用金漆補過,當時隻當是風雅,現在想來
她曾偷偷摳過那金漆,指甲縫裡沾了點黑灰,當時以為是灰塵,現在才反應過來,那是骨灰的顔色。
“不可能”
她喃喃自語,後背突然冒起一層冷汗,跟潑了冰水似的,
“他不會”
可腦海裡卻閃過齊雲白夜裡去地窖的背影,每次回來都帶着股焦糊味,他說是“燒舊書”,現在想來,那味道和火葬場的煙味太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