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川突然冷笑,用斷刀挑起塊帶血的碎石,往綠霧裡一扔。
“你爹寫‘硯’字最後一筆帶鈎,像釣魚的鈎子,這字是直的,跟齊雲白那老東西批文章的筆迹一個德性,醜得要死。”
他頓了頓,眼神沉得像密道裡的水:“他就是想讓你自亂陣腳,連親爹都懷疑——這招夠陰的,典型的小人伎倆。”
沈墨儀盯着綠霧裡的字,手指掐進掌心,疼得發麻:
“我爹才不會他最恨漕幫的人”
“哦?”
靳寒川挑眉,斷刀在地上劃了道痕,“有故事?”
“當年漕幫強征藥材,還是我爹帶頭告到知府衙門的!”
沈墨儀梗着脖子說,聲音都帶了點顫。
話音剛落,綠霧“呼”地散了,露出剛才那死士袖口的刺青——個“齊”字,針腳比油布包上的“漕”字還糙,跟狗啃的似的。
她氣得攥緊拳頭,指節發白:
“他連死人都不放過!這老狗的心怕是比化骨散還毒!”
“不然怎麼叫齊雲白?”
靳寒川喘着氣靠在石壁上,肩膀抖得厲害,“姓齊的沒一個好東西,狼心狗肺的玩意兒。”
“吼”
靳寒川突然爆發出一聲痛吼,右臂的舊傷被毒性激得徹底炸開。
黑紅色的膿血“噗”地噴出來,像條小蛇纏上沈墨儀的衣襟,把她繡的白梅染成了黑梅,看着晦氣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