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川瞪她一眼,反手将斷刀捅進一個死士的腹部,“沒看見還有三個?”
沈墨儀回頭一看,果然還有三個死士舉着刀撲過來,刀光在火光裡閃得刺眼。
她咬咬牙,抓起地上的碎石朝最近的死士臉上砸去:“算你狠!”
碎石砸中死士眼睛的瞬間,對方痛呼着捂臉,靳寒川趁機一刀劈中他手腕,刀“當啷”落地。
毒霧尚未散盡,死士腰間的油布包卻像塊烙鐵,燙得沈墨儀眼皮直跳國。
那裡面藏着的,恐怕不止是血契那麼簡單。
銀簪落在地上,簪頭的梅花沾了毒霧,泛出淡淡的黑,像被齊雲白的陰謀染了色,看着心裡發堵。
靳寒川的血順着斷刀滴在地上,濺進那片沒散的綠霧裡。
怪事就在這時發生了:
綠霧像被墨染了似的,慢慢顯出兩個字:沈硯。
那筆迹蒼勁有力,“沈”字的三點水像三道波浪,“硯”字的石字旁方方正正,跟沈墨儀爹醫案上的簽名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
“不可能!”
她猛地後退,腳腕磕在石頭上,銀簪“當啷”掉在地上,手心全是冷汗,跟從水裡撈出來一樣。
爹不是已經出事了嗎?怎麼會出現在毒粉裡?難道他真的跟齊雲白有勾結?
這個念頭剛冒出來,就被她狠狠掐滅。
爹絕不是那樣的人!
他醫案裡還記着“齊家兩兄弟”的恩怨,怎麼可能投靠齊雲白?那不是認賊作父嗎?
“假的。”
靳寒川突然冷笑,用斷刀挑起塊帶血的碎石,往綠霧裡一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