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轟!”
密道外突然傳來聲巨響,震得頭頂的石頭“簌簌”往下掉。
濃煙順着門縫灌進來,帶着火油的腥氣和木頭燒焦的糊味,嗆得人睜不開眼。
靳寒川掙紮着擡頭,火光中幾個穿青衫的人影在船闆上跑,手裡拎着油桶,“嘩啦嘩啦”往船上潑油。
是清流黨!
那些人袖口繡着半朵白梅,跟齊雲白書房裡的茶杯花紋一樣,分毫不差!
沈墨儀突然想起前幾天在書院看到的情景,齊雲白正跟個青衫書生密談,桌上擺着的就是這種白梅茶杯。
當時她還以為是文人雅好,現在才明白是勾結的暗号,真是瞎了眼!
“他們想焚船滅迹!”
沈墨儀拽起靳寒川就往密道深處跑,濃煙嗆得她直咳嗽,眼淚鼻涕一起流。
她突然想起上回在書院看見的青衫人,當時還以為是來求學的書生,斯斯文文的,原來早就跟齊雲白勾搭上了!
所謂的“清流”,根本就是群披着儒袍的豺狼!
“這群僞君子!”
她邊跑邊罵,“讀的書都喂狗了?良心被狗吃了?”
靳寒川被她拽得踉跄,卻還不忘嘲諷:
“讀書人壞起來,比誰都狠,一肚子彎彎繞,殺人不見血。”
身後傳來書生的吆喝,聲音尖得像太監:
“注意弄幹淨!齊大人說了,今晚過後,沒人知道這兒有過船!誰走漏風聲,抄家滅族!”
沈墨儀猛地回頭,看見火舌已經舔到密道入口。
熱浪烤得臉皮發燙,鬓角的碎發都被燎得打了卷。
這下想退都退不出去了,真是背到家了。
靳寒川的血越流越多,腳步踉跄得像踩在棉花上,全靠沈墨儀死死拽着胳膊才勉強站穩。
“撐住!”
沈墨儀咬着牙,把他半邊身子的重量都架在自己肩上,“前面好像有拐角,拐過去說不定有生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