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儀咬着牙,把他半邊身子的重量都架在自己肩上,“前面好像有拐角,拐過去說不定有生路!”
他喉嚨裡“嗬嗬”作響,血沫子滴在沈墨儀的手背上,
“别…白費力氣…”
“閉嘴!”
沈墨儀吼他,聲音卻帶了哭腔,“你死了我跟誰報仇去?齊雲白的賬還沒算完呢!”
她沒多想,騰出一隻手“刺啦”撕開自己的衣襟。
“按住!”
她把帶體溫的布往他傷口上狠狠一按,布料瞬間就被膿血浸透。
“死撐什麼?”
她咬着牙罵,眼眶卻紅得厲害,“血流幹了喂野狗,省得我費勁挖坑埋你,累死人!”
話雖狠,指尖卻無意識地放緩了力道,蹭過他胳膊上的皮膚時,突然摸到塊月牙形的疤。
靳寒川突然低笑一聲,血沫從嘴角溢出來,在下巴上挂成小珠:
“放心…老子死了…也得拉着齊雲白墊背…黃泉路上有個伴,不孤單…”
他擡起左手想擦她臉上的煙灰,手舉到半空卻脫力垂了下去,眼神卻軟得像化了的冰:
“你…别死…你死了,誰給我上藥?”
沈墨儀的心猛地一緊,别過臉假裝看路,聲音悶得像堵了團棉花:
“廢話真多!我死了,有的是人給你收屍!”
他卻低低地笑,笑聲裡裹着血沫的腥氣:
“那不一樣…别人沒你下手狠…我怕疼…”
“誰要你擔心?”
她嘴上硬,手卻把他的胳膊拽得更緊,指節都泛了白,生怕一松勁,這人就真的栽倒再也起不來。
腳下不知踢到了什麼,“嘩啦”一聲滾出個油布包——正是剛才那死士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