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光中,無數小小的身影在掙紮,胳膊腿細得像藕節,有的還拖着鐵鍊,鐵鍊在地上拖出“嘩啦”聲,在火裡搖搖晃晃。
是被齊雲白抓去煉丹的孩子!
“他們還活着!”
沈墨儀眼睛一亮,剛想往前沖,卻被那哭聲裡的腥甜氣嗆得後退。
後背的汗毛“唰”地全豎起來,跟貼了層針似的。
她攥緊手裡的銀簪,簪頭的梅花硌得手心生疼。
這是她爹留的最後念想,今天說什麼也得護住自己和靳寒川。
“那不是…人…”
靳寒川突然攥緊她的手腕,冷汗順着他的下巴滴在她手背上,冰涼刺骨,
“是鹽屍童…齊雲白把他們煉成鹽屍了…跟鹽倉裡那些一樣…靠鹽粒撐着不散…畜生!”
火光裡,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往密道裡爬,皮膚白得像塊鹽巴,眼睛的地方是兩個黑窟窿,嘴裡還在哭:
“姐姐…救我…我好冷…”
那鹽漬沾到靳寒川滴在地上的血沫,“滋滋”冒起白煙,跟鹽倉裡的景象一模一樣,錯不了!
沈墨儀突然想起爹醫案裡的話,字迹都在發抖:
“鹽腌童屍…遇血則動…聲如嬰泣…實乃邪術…見之即避…不可戀戰…”
當時隻當是胡話,現在才明白,那是爹用命記下的真相!
“跑!”
她拽着靳寒川轉身就往後退,聲音抖得不成調,腿肚子都在轉筋,“快往後跑!别回頭!”
可密道深處,“沙沙”的爬動聲越來越密,越來越近。
更可怕的是,身後的火舌已經舔到了後頸,頭發都被烤得發焦,焦糊味混着鹽屍童身上的腥甜氣,嗆得人喘不上氣。
前有鹽屍童堵路,後有烈火追命。
沈墨儀看着靳寒川搖搖欲墜的身子,又回頭瞥了眼越來越近的鹽屍童,突然咬碎了牙。
這下,是真的插翅也難飛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