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川的斷刀往屍堆方向偏了偏,“那些‘同伴’都成鹽疙瘩了,他給他們糖了?”
孩子順着刀光看去,突然啞巴似的閉了嘴,眼淚還挂在睫毛上,卻直勾勾盯着沈墨儀簪頭那半朵梅花。
突然尖叫起來,聲兒尖得能刺破耳膜:
“跟訓練我們殺人的銀簪一個樣!你就是齊山長說的‘白梅殺手’!專殺聽話的孩子!”
“抓活的!山長要親自問話!”
追兵的吼聲從火牆後頭炸出來,跟打雷似的,震得石壁掉灰,細小的石渣掉進衣領,硌得脖子癢癢的。
刀光把通道映得通紅,火舌舔着船闆的影子,在石壁上晃得跟鬼舞似的。
最前頭那死士舉刀就朝孩子劈。
刀風掃過來,帶着股鐵鏽味,刮得沈墨儀臉頰生疼。她想都沒想,拽着孩子往旁邊一滾。
碎石子硌得膝蓋生疼,跟跪在釘闆上似的。
銀簪順着死士耳後那坑窪狠狠紮進去,“噗嗤”一聲,跟戳破灌滿漿糊的皮囊似的。
黃白的腦漿子順着簪尾冒出來,濺在手上黏糊糊的,還帶點溫度,跟剛熬好的米糊似的。
“嘔”
沈墨儀胃裡一陣翻江倒海,鼻尖鑽進股腥甜混鐵鏽的怪味,差點吐出來。
死士直挺挺倒下去,胳膊還抽了兩下。
沈墨儀甩甩手上的黏糊玩意兒,指尖蹭過衣襟,聽見布料被腦漿粘住的“拉絲”聲,罵道:
“姑奶奶的銀簪專紮沒腦子的,齊雲白沒教過你們?”
她擡腳踹開屍體,簪子上的腦漿甩在石壁上,暈開一小片白花花的印子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