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發酵?”
靳寒川的臉瞬間沉下來,斷刀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,
“他把活人當腌肉處理?”
沈墨儀攥緊手裡的黃紙,紙邊的毛刺刮得手心發癢:
“這老東西根本不是人。”
她摸了摸懷裡的荷包,那包爹臨走前塞的藥硬邦邦的,硌得肋骨生疼,這會兒倒成了點念想。
“抓不住活的,死的也行!”
剩下的死士突然嘶吼着撲上來,刀光在火光裡閃得刺眼。
靳寒川将沈墨儀往身後一拽,斷刀橫劈,刀刃擦着死士的脖頸過去,帶起一串血珠:
“想拿老子的命?先問問這把刀!”
火牆突然“轟”地塌了一塊,火星子濺得到處都是,落在沈墨儀腳邊,燙得她趕緊擡腳,鞋底都快烤化了,一股子焦糊味混着腳汗味直往上沖。
齊雲白的聲音裹着濃煙飄過來,像毒蛇吐信似的黏膩,鑽進耳朵裡直發癢:
“沈家女,你爹的心我收着呢——上面刻着‘贖罪’二字,你說他贖的是害死靳捕頭的罪,還是幫我煉鹽屍的罪?”
沈墨儀的銀簪“當啷”掉在地上,簪頭的梅花磕在石頭上,缺角處崩了點碴。
她咬着牙沒說話,心裡卻像被針紮似的。
爹怎麼可能幫齊雲白煉鹽屍?可齊雲白怎麼會有爹的心髒?
“别信他的!”
靳寒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掌心燙得像火,比他傷口的溫度還高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,“他在攪你心神!”
他頓了頓,喉結滾了滾,聲音軟了些:
“你爹的醫案裡記着齊家兄弟的恩怨,他恨齊雲白還來不及,怎麼可能幫他?醫案第17頁,你爹畫了齊雲白下毒的藥方,旁邊寫着‘此獠不除,天理難容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