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川的指尖蹭過她的手背,帶着點顫:
“那字寫得快戳破紙了,你當時還笑說我爹練字沒你好看,墨點濺得跟麻子似的!”
沈墨儀的眼眶突然發熱,後腰的疼好像都輕了些:“我沒忘”
齊雲白的笑聲還在火裡打轉,像隻蒼蠅嗡嗡叫得煩人。
靳寒川突然拽起沈墨儀的胳膊就往深處沖,火舌舔着他們的衣角,燙得布料發皺。
“往哪跑?”
沈墨儀被拽得踉跄了兩步,後腰的傷口扯得生疼。
“地窖方向!”
靳寒川頭也不回,聲音壓得極低,
“那孩子說的地方,有鐵鍊聲!”
沈墨儀側耳一聽,果然黑暗裡傳來鐵鍊拖地的“嘩啦”聲。
節奏跟鹽屍童拖拽的步伐一模一樣,而且越來越近,像是有什麼東西正一步一步爬過來,帶着鹽粒摩擦的“沙沙”聲。
孩子突然哭着往沈墨儀懷裡鑽,腦袋撞得她胸口生疼,帶着股汗馊味,跟沒洗過澡的小叫花子似的。
她僵了一下,擡手摟住他的後背,摸到他粗布褂子底下的骨頭,硌得慌。
心裡莫名一軟,想起小時候被藥罐燙到,爹也是這麼抱着她的,拍着後背說“不怕不怕”,那會兒爹的手掌糙得像砂紙,卻比什麼都暖。
“别怕,姑奶奶帶你宰了那老賊”
她聲音不自覺軟了半分,“以後沒人敢再逼你殺人,也沒人敢用糖騙你做壞事。”
沈墨儀頓了頓,補充道:
“想吃糖,姑奶奶給你買,買蜜餞,買糖葫蘆,管夠——前提是你得聽話,不許再拿刀紮人。再敢來這手,我把你扔進火裡烤紅薯!”
孩子埋在她懷裡,肩膀一抽一抽的,沒敢說話。
靳寒川看着她發梢沾着的火星,突然用斷刀把火苗挑掉,動作輕得不像他,刀尖幾乎沒碰到她的頭發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