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川看着她發梢沾着的火星,突然用斷刀把火苗挑掉,動作輕得不像他,刀尖幾乎沒碰到她的頭發:
“先顧好你自己,後腰的血都滲到外面了,紅得跟你那銀簪上的梅花似的。”
他哼了一聲,語氣帶着點别扭的關心:
“再流下去,不用齊雲白動手,你自己就先扛不住了——到時候我可沒空背你,我這胳膊也快斷了,頂多給你拖個屍。”
“要你管?”
她瞪他一眼,卻把孩子抱得更緊了,血順着指縫滴在孩子的衣背上,暈開一朵朵小紅花,
“有這功夫不如想想怎麼沖出去。”
沈墨儀的聲音裡帶着點喘:
“我可告訴你,我要是死了,沒人給你處理傷口,讓你爛胳膊爛腿,最後跟鹽屍童作伴去!”
他低笑一聲,斷刀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:
“沖出去還不簡單?跟着老子殺就是了。你斷後,我在前頭砍,跟上次鹽倉那次一樣。不過這次,你可得看好那小鬼,别讓他再捅你一刀。”
沈墨儀斜睨他一眼,故意把懷裡的孩子往身前推了推:
“放心,再敢動歪心思,我先掰斷他的手指頭。”
孩子吓得“哇”一聲哭出來,眼淚鼻涕蹭了她一衣襟:
“我不敢了!真的不敢了!”
“哭什麼哭?”
沈墨儀皺眉抹了把臉,摸到一手黏糊的眼淚,“再哭把你扔給鹽屍當點心。”
孩子立馬憋住聲,抽噎着咬住嘴唇,肩膀還一聳一聳的。
沈墨儀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勒痕上,紫紅紫紅的,像被粗麻繩勒了好幾天,邊緣起了一圈燎泡,看着就鑽心疼。
“這是齊雲白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