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戴着手套捏碎一顆,毒漿粘在指尖像化了的瀝青,涼絲絲的偏帶着股灼痛,突然僵住:
“這是我家的‘腐心散’!”
靳寒川挑了挑眉,斷刀往屍體喉嚨處撥了撥,屍身随之一顫:
“你确定?沈老先生的秘方,怎麼會擱這種貨色肚子裡?”
“錯不了!”
沈墨儀擡腳狠狠踹向屍體,屍身晃了晃,從嘴角滾出半顆沒化的菩提子,
“這毒漿裡加了穿心蓮,是我爹改的方子,除了沈家沒人知道!”
她轉頭瞪向靳寒川,眼裡冒着火:
“現在信了?我爹不可能通敵!”
孩童躲在靳寒川身後幹嘔,褲腳沾的屍水滴答落在地上,暈開一小片黑漬。
他捂着嘴,肩膀一抽一抽的,突然伸手拽住靳寒川的破袖:
“我見過齊山長給好多人喂這個”
聲音抖得像風中的樹葉:“吃了眼睛發直,跟廟裡的泥菩薩似的”
靳寒川低頭看了眼孩子攥着自己袖口的小手,又看向沈墨儀:
“他說的齊山長,就是齊雲白?”
“除了他還有誰!”
沈墨儀的聲音陡然拔高,銀簪在手裡攥得發白,指節都捏出了紅痕。
沈墨儀突然蹲下身,銀簪順着死士食道剜出個鼓囊囊的毒囊,“噗”地扔在靳寒川面前:
“睜大你的獨眼看看!”
簪尖上的血珠滴在毒囊上,暈開一小朵紅,腥氣鑽進鼻孔,帶着點甜膩。
毒囊表皮泛着青黑,上面滿是細密的針孔,像被黃蜂蟄過,捏着軟乎乎的,像灌了水的豬尿泡。
沈墨儀用簪尖戳了戳囊皮,破口處流出的汁液透着股鐵鏽味:
“我爹的‘腐心散’從不用雌黃,這是齊雲白仿的假貨!”
她冷笑一聲:“他連配藥的次序都弄反了,蠢貨!”
靳寒川彎腰撿起毒囊,指尖捏着囊皮翻來覆去看,眉頭擰成個疙瘩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