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我爹的琉璃盒!”
她摸出貼身的荷包,把碎片塞進去。布料被水浸得透濕,貼着心口冰涼,荷包上繡的梅花被泡得發漲,像朵蔫了的花。
“盒子裡有他的醫案底本,記着齊雲白當年給人下毒的方子”
她咬着牙,“還有他和倭寇交易的賬,一筆一筆寫得清清楚楚!”
靳寒川突然往水下一沉,再冒頭時手裡攥着塊木闆。
木闆邊緣還帶着火苗,“滋啦”一聲滅在水裡,升起縷白煙,帶着股濕木頭的腥氣。
“說不定醫案裡還記着他藏兵器的地方,”
他抹了把臉,水珠順着下巴往下掉,砸在水面上濺起小水花,
“老東西才急着毀屍滅迹,連你爹的盒子都搶,八成是找到夾層了。”
“夾層?”
沈墨儀一愣,随即點頭,眼裡亮起來,
“我知道!盒底有夾層,得用指甲摳才能打開,我練了三個月才學會,爹還誇我手巧呢!”
她低頭看着荷包,聲音軟了些:
“小時候總愛摳着玩,被爹用戒尺打了手心,現在還記着疼呢。”
靳寒川挑眉:“你爹還管這個?”
“他總說‘玩物喪志’,”
沈墨儀笑了笑,“卻還是給我買了玻璃彈珠,藏在盒子夾層裡,說是‘練手勁’。”
孩童突然指着遠處喊,聲音帶着哭腔:
“船有船!黑糊糊的!像飄在水上的棺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