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在江水裡掙紮時,孩童突然劇烈咳嗽,身子一僵,小臉憋得發紫。
緊接着“嘔”的一聲,吐出個亮晶晶的東西,在浪裡打着轉,像條小銀魚。
“什麼東西?”
靳寒川眼尖,一把撈過來,借着遠處的火光一看,是塊指甲蓋大的琉璃碎片,藍盈盈的泛着光,像塊淬了水的藍寶石。
沈墨儀湊近一看,突然吸氣,指尖都在抖:
“這是我爹書房裡的琉璃盒碎片!我認得上面的花紋!”
她抹了把臉上的水:“小時候總摳着玩,被我爹敲過手心!”
孩童還在幹嘔,指着碎片哭:
“齊山長讓我吞的說找到帶‘硯’字的能換糖吃”
他抽噎着:“還能還能讓我見爹娘”
“硯?”
沈墨儀心頭一動,爹的字就是“硯生”,小時候總愛寫在她的手背上,癢乎乎的。
她剛要追問,靳寒川突然低喝:“小心!”
一道暗流卷着孩童往礁石沖去,礁石上長着滑膩的青苔,綠得發黑,看着就硌人。
靳寒川左臂猛地發力,将孩子往回帶,右臂卻被沈墨儀死死抓住。
兩人在水裡翻了個半圈,像被線纏在一起的魚。沈墨儀的發繩被沖掉,長發在水裡散開,纏了靳寒川一胳膊。
“嘶…”靳寒川疼得倒吸口涼氣,斷臂的傷口被扯得發疼。
沈墨儀一把抓過琉璃碎片,指尖觸到邊緣的焦黑,燙得像被火燎過。
她猛地縮回手,又趕緊抓住,生怕掉了。
碎片上刻着半個“硯”字,筆畫深得能卡進指甲縫,摸起來硌手,帶着點熟悉的溫度,像爹當年握過的樣子。
“這是我爹的琉璃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