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儀白他一眼,松了手,
“這鐵屑是秦淮河底的老鐵鍛的,帶河泥味,全城隻有我家藥鋪後巷的鐵匠鋪能弄來,齊雲白仿不了。”
遠處黑船輪廓漸清,船帆上的“閣”字晃得人眼暈。靳寒川突然拽着她往漂浮的木箱後躲:
“有人來了!”
黑船甲闆上,齊雲白的心腹舉着硬弓,黃牙龇得像狼:
“抓活的賞十兩!夠老子喝半年酒的!”
身後漕幫漢子舉着鐵鈎,鈎子挂着麻繩,沾着鹽粒亮晶晶的。
“躲好!”
靳寒川把沈墨儀按在木箱後,自己抄起斷刀,刀刃隻剩三寸,鏽得厲害,卻在月光下閃着冷光。
木箱木紋被水泡得發脹,滑溜溜的沾着魚油,腥得像剛從魚肚子裡掏出來。
“看好了!”
靳寒川借着浪頭蹿起,斷刀劈向敵船舵盤。
“咔嚓”一聲,舵盤裂成兩半,木屑飛了滿臉,紮得臉頰生疼。
兩船“咚”地相撞,船身劇烈搖晃,沈墨儀死死抱住木箱才沒被甩出去,手心抓出紅印。
敵兵尖叫着落水,一個胖子攥着弓箭“撲通”沉底,氣泡冒了半天才停,水面隻剩個漩渦。
“放箭!射那個斷臂的!”
甲闆上有人嘶吼,尖得像殺豬。
沈墨儀抓起碎木片,砸向射箭的敵兵。
木片“啪”地打在他額上,疼得他“嗷”一嗓子,箭“嗖”地射向木箱,擦着沈墨儀發梢釘進木闆。
箭尾嗡嗡發抖,杆上“齊”字墨迹還新。
“好準頭!”
靳寒川踹翻跳過來的漕幫漢子,斷刀架在他脖子上,
“說!齊雲白為什麼非要我們死?”
漢子臉發白,結結巴巴:
“不不知道隻知道要要拿回一個毒囊”
“毒囊?”
沈墨儀高喊,“他在撒謊!毒囊上有齊雲白的印,是怕我們發現!”
漢子眼神一慌,靳寒川趁機踹開他,砍斷敵船纜繩:
“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