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齊雲白敢留印,就不怕我們發現,指不定早設好圈套等着咬鈎。”
靳寒川攥緊毒囊,膿水透過囊皮滲到掌心,又黏又燙。
“他想要我們死,”
他突然笑了,斷刀在水裡劃圈,“可老子偏要活着把證物送巡撫衙門。”
“巡撫?”
沈墨儀挑眉,“你信得過他?齊雲白背後是刑部黑閣,巡撫的烏紗帽說不定攥在人家手裡。”
“信不過也得試,”
靳寒川望着遠處燃燒的木塊,
“至少得讓更多人知道這毒囊的事,死也得拉個墊背的。”
沈墨儀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銀簪尖抵住他虎口:
“别耍橫!你死了,誰幫我爹翻案?要去衙門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你?”
靳寒川瞥她一眼,“去了也是添亂。”
“我添亂?”
沈墨儀瞪圓眼,銀簪又按了按,“沒有我,你能認出鐵屑?看出筆迹僞造?”
靳寒川被怼得沒話說,悶哼一聲:
“随你。”
沈墨儀抽回手,用銀簪刮下毒囊底部的黑渣,蘸了點唾沫搓了搓。
月光下,簪尖泛出星星鐵光,像撒了碎鐵屑。
“是鐵屑!”
她眼睛一亮,嗓門拔高,“我爹制墨必摻鐵屑,老法子說能防蛀,字還耐保存!”
把銀簪舉到靳寒川眼前,“你看這光!”
靳寒川湊近看,鐵光顯眼得像碎刀反光。
“這能說明啥?”他皺眉,殘臂疼得抽了抽嘴角。
“說明是他的筆迹,但筆鋒僵得像死人手——是被逼的!”
沈墨儀抓起他的殘臂,銀簪往傷口上一戳,黑膿混着鐵屑“滋”地冒白煙,
“你看!鐵屑遇血更亮,我爹的墨裡鐵屑更細,磨出來的墨黑得發藍!”
靳寒川縮了縮胳膊,疼得龇牙:“就不能輕點?”
“疼才記得牢!”
沈墨儀白他一眼,松了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