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吼得江裡的魚都驚跳起來,銀簪在掌心攥得發白,
“但這筆鋒是被人按着寫的——我爹寫‘硯’字帶勾,這字僵得像塊石頭!”
“哦?”
靳寒川挑眉,“他寫‘硯’字的勾,有啥特别?”
她把毒囊往江面一揚又抓回,水花濺得兩人滿臉冰涼。
“他寫勾時,筆尖總往回帶半分,像魚鈎似的!”
沈墨儀指甲掐進毒囊邊緣,
“你看這字,勾是直的,分明是旁人硬畫的!齊雲白這招夠陰,先用我爹筆迹栽贓,再讓人搜出這毒囊,到時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!”
靳寒川盯着毒囊,想起她爹時,沈墨儀抱着無字碑哭到暈厥,手裡攥着塊帶“硯”字的墨錠,那鈎筆跟刻上去似的。
“你确定這是他的筆迹?”
“比認我自己名字還準!”
沈墨儀把毒囊遞過去,“你看這筆劃轉折,他寫‘乙’字總愛往左歪半分,是小時候偷練書法被先生打手闆留下的毛病,除了我爹,誰能寫出?”
靳寒川盯着“乙”字看了半晌,點頭:
“确實你爹寫‘乙’字,跟旁人不一樣。”
一個浪頭“啪”地拍在兩人臉上,打得眼睛生疼。
沈墨儀握緊毒囊,見囊皮上的血字像化糖似的褪色,底下浮出個指甲蓋大的篆印。
陰刻的“齊”字紅得發亮,邊緣挂着沒幹的朱砂渣,蹭在指尖黏糊糊的,像沒幹的鼻血。
“狗東西!”
靳寒川一拳砸向水面,水花濺了滿臉,“做假證還留後手!”
抹了把臉,指縫裡朱砂刺眼,“這老狐狸,故意讓我們看見他的印!”
“故意?”
沈墨儀皺眉,“他是想讓我們以為,這毒囊是故意留的圈套?”
“八成是。”
靳寒川扯出冷笑,“他料定我們會追查,故意留破綻,引我們往局裡鑽。”
沈墨儀笑得發抖,帶着狠勁:
“越折騰越心虛!真要是我爹幹的,他用得着費這勁?”
把毒囊塞回靳寒川懷裡,指尖故意按在他爛瘡上,疼得他悶哼一聲。
“拿着!這是鐵證——但小心點,”
沈墨儀壓低聲音,瞥向遠處黑船的影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