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川突然笑了,笑聲裡裹着血沫子。他左臂攥緊斷刀,刀背狠狠砸向敵船纜樁。
“咔嚓”一聲脆響,虎口震得發麻,指節都在抖。
火星“噼啪”濺在火油上,“騰”地竄起半尺高的火苗,舔着船闆往上爬,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,跟道惡鬼似的。
“這火夠他們喝一壺的,趁亂找船!”
他甩了甩發麻的手,鐵鈎“咔嗒”撞上甲闆,帶起一串火星。
“得嘞!”
沈墨儀拽着他往後退,腳底下踩着塊發燙的碎木,“哎喲”一聲趕緊挪開。
鞋底都快被燙軟了,“燒死這幫龜孫!讓他們拿銀子墊棺材闆!”
火舌剛舔上帆布,“轟隆…”底艙的火藥庫炸了。
氣浪掀得沈墨儀“哎喲”一聲趴木闆上,後背燙得像貼了塊燒紅的烙鐵,皮肉發緊,疼得她直哆嗦。
滾燙的木屑“噼裡啪啦”往下砸,帶着焦糊味,有片指甲蓋大的木渣掉進她衣領,燙得她猛地一縮脖子。
一塊尖木片“噗”地紮進她肩頭,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,眼前直發黑。
“操!”
她咬着牙拔木片,血珠順着指縫滴進江裡,在水面暈開一朵朵小紅花。
腥甜氣混着水汽鑽鼻子,惡心得胃裡翻江倒海,她強忍着沒吐出來,
“靳寒川!左舷有松油桶!三個!炸了咱就成灰了!”
靳寒川剛爬起來,就見焦黑的船闆“咔嚓”斷了,帶着火星砸腳邊。
木闆瞬間燙出個黑窟窿,煙氣“滋滋”往上冒,帶着股燒頭發的臭味。
他拽着沈墨儀往旁邊滾,後背擦過滾燙的木闆,“嘶”的一聲,粗布衣裳都被燙得發焦,疼得他額頭上青筋都蹦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