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着是凄厲的慘叫,跟殺豬似的刺破夜空,聽得人頭皮發麻。
那叫聲剛起就斷了,江面上冒起一串氣泡,很快被血色染透。
沈墨儀猛地坐起來,眯眼瞅去,遠處灰影一閃,是鲨魚的背鳍!
三角形的鳍在水面劃開一道白浪,江面上冒起的血花染紅了半片水,腥味順着風飄過來,濃得化不開,比火油味還沖。
“惡不惡心?”
她捂着嘴往後退,胃裡翻得厲害,差點吐出來,剛才塞的草藥味全湧上來了,“早知道讓他多活會兒,聽着滲人。”
靳寒川松開鐵鍊,呸地吐出帶血的唾沫,下巴上沾着血珠,順手抹了把,把臉抹得更花了:
“這貨貪财貪命,早該喂魚!他剛才那眼神,看你的時候跟看豬肉似的,留着也是禍害。”
甩了甩胳膊,鐵鍊“嘩啦”響,
“走!趁他們沒反應過來,趕緊往上爬!後面還有十幾個呢,個個盯着銀子眼冒綠光!”
“爬桅杆!”
沈墨儀拽着靳寒川往高處沖,甲闆燒得“滋滋”響,跟煎肉似的,鞋底燙得快粘在上面,跟踩在燒熱的鐵闆上似的。
腳趾蜷得發僵,快沒知覺了,跑兩步就得跺跺腳,不然能把腳底闆燙熟。
“慢點!”
靳寒川被她拽得一個趔趄,剛站穩,就聽“咔嚓”一聲脆響。
橫梁砸下來,正壓在後背上,跟塊燒紅的烙鐵似的。
“唔!”
他悶哼一聲,後背被壓得彎下腰,冷汗瞬間浸透衣襟。
順着脊梁骨往下淌,把裡衣都黏在身上了,跟貼了層濕紙似的難受。
使勁掙了兩下,才勉強挪開橫梁,橫梁下的甲闆都被壓出個坑。
“靳寒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