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川突然把她往身後一擋,黑船又射來支火箭。
他用斷刀劈開,火星濺在鐵皮箱裡的衣角上。
“轟”地燃起小火,帶着股焦糊味,像燒頭發的味,直沖鼻子,嗆得人直咳嗽。
沈墨儀趕緊往火上撒鹽,“滋滋”冒起白煙,火小了點。
“這些是”
靳寒川盯着衣角上的梅花,突然想起十年前姐姐繡的帕子,也是這歪歪扭扭的針腳,心口像被鹽粒腌過似的疼:
“齊雲白連孩子都不放過?”
“他早就不是人了!”
沈墨儀把衣角攏進懷裡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:
“去年城南丢了十二個娃,官府說是‘被狼叼走了’,我就覺得蹊跷。”
“原來全被他”
“走!”
他拽着她往船尾跳,左腿的血順着褲管往下淌,在甲闆上拖出條紅線,像條血蛇。
跳的時候沒站穩,膝蓋重重磕在船幫上,疼得他悶哼一聲,額頭上的汗珠子滾得更兇了:
“我斷後,你去找清流黨,他們在蘆葦蕩有暗哨,找蘇清,報我的名字!”
“他欠我個人情,去年我替他擋過一刀,這孫子要是敢不認賬,我回頭卸了他胳膊!”
“斷你娘的後!”
沈墨儀反手攥住他的手腕,掌心的汗混着他的血,又黏又燙。
她突然往他傷口上按了按,疼得他抽氣,卻把他抓得更緊,指甲都快嵌進他肉裡:
“要走一起走,不然我現在就把賬冊扔江裡!”
“你當我傻?你斷後就是送死!我爹的冤屈還沒洗清,你敢死試試!我綁也得把你綁走!”
“墨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