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粉碰到血“滋滋”冒白煙,一股嗆人的藥味混着血腥氣,嗆得她皺鼻子:
“廢物!劈個箭都能中埋伏!你那斷刀是燒火棍?”
“早知道讓你揣塊盾牌來!現在好了,拖着條廢腿,等會兒跑都跑不動!”
“總比你手忙腳亂強”
靳寒川疼得抽氣,卻還不忘嘴硬:
“上次在鹽倉,是誰差點被屍油滑倒?”
“那是我故意的!”沈墨儀臉一紅,手上的勁卻松了點:
“想引開漕幫的人”
罵着罵着,撕自己衣襟裹傷的手抖得像秋風裡的葉子,結系得死緊,勒得靳寒川“嘶”了一聲。
她指尖觸到他傷口的血,燙得像要燒起來,突然别過臉,聲音低了點,帶着點不自在:
“别動,勒松了止不住血。”
“等出去了,我給你換好藥。”
沈墨儀撿起那支帶“玄字七”的箭,箭尾的羽毛沾着黑油。
她湊鼻尖聞了聞,一股鲸蠟混着屍臭的味直沖腦門,胃裡翻江倒海,嘴裡泛酸水,差點吐出來:
“是黑閣的船用油!”
“跟書院地窖的味一模一樣!上次我在那兒摸到塊油布,就是這鬼味,黏在手上洗都洗不掉,用皂角搓三遍還有味,惡心得我三天沒吃下飯!”
“這油摻了鲸蠟,”
靳寒川盯着油痕在船闆上暈開的形狀,像朵張牙舞爪的黑花。
突然用斷刀指着油痕邊緣,聲音壓得極低,氣音都帶着緊張:“遇火就炸——他們早想燒船滅迹!”
“你看這油痕,繞着船闆畫了圈,是想把咱們困在中間燒,連骨頭渣都不剩!夠狠的啊!”
“那怎麼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