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嘛。”
沈墨儀嗤笑一聲,把苦膽丸扔給他,
“漕幫那群雜碎養的惡犬舔過的!他們用狗看守童屍窖,上次我偷偷去查,被三條惡犬追了半條街,崴了腳至今陰雨天還疼。”
“你當漕幫那群東西幹得出什麼好事?”
靳寒川沒再接話,反手就撕開左臂的舊傷。
結痂的疤被扯得外翻,黑血“滴答滴答”砸進地上的黃水裡,在水面散開一朵朵小血花,像極了那年姐姐遇害時濺在他衣襟上的血。
“你瘋了?”
沈墨儀吓了一跳,“這血金貴着,能驗毒不能瞎糟踐!”
“驗不出東西才是瞎糟踐。”
他盯着水面,聲音沉得像塊鐵,
“去年我中菩提毒,血滴在賬本上三天都沒褪,說不定能顯字。”
話音剛落,黃水突然“嗤啦”冒起白煙,跟滾油裡撒了把鹽似的。
腥臭中混着鐵鏽味直沖鼻子,嗆得人直皺眉。
沈墨儀湊過去一看,心髒猛地一跳。
水面慢慢浮出暗紅的血字,筆畫歪歪扭扭的,卻看得真切:“府尹收銀三萬兩”。
“李嵩這狗官!”
她手裡的銀簪“當啷”掉在地上,聲音都發顫,
“去年赈災款他就貪了一半,現在還敢動漕鹽的錢!”
“你娘的事”
靳寒川頓了頓,聲音低了些。
“就是因為告他貪腐,被他們污蔑成瘋婦,關在柴房裡哭瞎了眼!”
沈墨儀攥緊拳頭,指節發白。
靳寒川往水裡滴了滴自己的血,指腹的老繭蹭得她手背發麻:
“再等等,這字不對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