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麼不對勁?”
沈墨儀急得直跺腳,地上的血水濺了她一褲腳,黏糊糊的難受,“這都明明白白寫着”
話沒說完,血字邊緣突然發黑,跟被墨汁暈染似的慢慢淡去。
“三”字的最後一筆已經糊成個黑團,看得人急得冒火,後頸的汗毛根根都豎起來了,跟有蟲子爬似的。
“不好!”
靳寒川低喝一聲,“這血字會消!”
“怎麼會消?”
沈墨儀伸手想去撈水,被靳寒川一把拽住。
“别碰!裡頭摻了東西!”
他話音剛落,院牆外突然炸響靴聲,“噔噔噔”的像打鼓,震得窗棂都在抖。
木縫裡的灰片子簌簌落在她發間,癢得她想撓又不敢動。
“誰?”
沈墨儀瞬間繃緊了背,摸起地上的銀簪攥緊。
“來者不善。”
靳寒川拽着她往供桌下躲,“府尹的人,準是齊雲白報的信。”
話音未落,府尹親兵已經舉着火把沖進來。
領頭的滿臉橫肉,把火把往童屍上一擲,火星子濺在屍身的鹽粒上“噼啪”響:
“拿下這對剖屍的反賊!燒了這髒東西!李大人有令,見者滅口!”
“滅口?好大的口氣!”
沈墨儀忍不住罵道,“你們是府尹親兵,還是齊雲白的狗?”
“死到臨頭還嘴硬!”
領頭的獰笑一聲,嘴角咧到耳根,露出黃黑的牙,揮刀就砍,“給我上!”
火苗“騰”地舔上童屍衣襟,焦糊味混着屍臭直沖腦門。
沈墨儀彎腰幹嘔,胃裡的酸水燒得喉嚨發疼,眼淚糊了一臉,視線裡的火光都成了一團團模糊的紅。
恍惚間竟覺得這場景和當年家被抄時一模一樣,也是這樣的火,這樣的煙,還有這些如狼似虎的官差。
“别發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