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發呆!”
靳寒川拽了她一把,往供桌下塞了塊松動的磚,磚面冰涼硌着腰,
“等會兒打起來,從這兒鑽出去!”
“那血衣”沈墨儀想起他懷裡的證物。
“記住帶着血衣,那是扳倒他們的鐵證!”
靳寒川加重了語氣。
沈墨儀盯着淡去的血字,額頭上的汗珠子順着臉頰往下淌,滴在手背上涼絲絲的,像爬過條小蛇。
“怎麼辦?字快沒了!”
她急得直跺腳,鞋跟把青磚磕得“咚咚”響。
靳寒川咬咬牙,突然撕開胸前的血衣。粗布被扯得“嗤啦”響,他把血衣狠狠摁進黃水裡,指節因為用力泛白:
“試試這個!血衣上的血夠濃,混了汗和膿,說不定能成!”
“你瘋了?這血衣是你爹留下的!”
沈墨儀想攔,卻被他按住手,他手心的老繭磨得她手背生疼。
“留着不能報仇,還不如當廢紙用!”
他說話時傷口疼得抽氣,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,眼睛卻死死盯着血衣,
“這血衣要是顯不出字,咱們今天就算白拼命了。”
沈墨儀沒再說話,隻是蹲下身護着水邊,生怕親兵的刀砍過來。
磚縫裡的寒氣鑽進褲腿,凍得腳踝發麻,跟揣了塊冰似的。
血衣在水裡泡了片刻,竟慢慢透出新的字。
墨迹深得發黑,像剛潑上去的血,順着布紋往下淌,在地上積成個小血窪,映得兩人的影子都發了紅。
“齊雲白分贓七成”
沈墨儀一個字一個字地念,聲音都在抖。
“這老東西,分成都比府尹多!”
靳寒川冷笑一聲,剛要把血衣撈起來,突然臉色一變,“不好!他們要毀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