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往死裡燒!别讓他們帶出箭!”緊接着是木桶滾動的聲音,想必是在搬火油桶。
火光突然竄起,映得她的臉一半紅一半白,像廟裡的泥娃娃。
她拽起靳寒川就跑,懷裡的瓷瓶燙得像塊烙鐵,卻攥得更緊:
“這毒血或許能治你的傷。”
她斜眼瞥了下他發黑的傷口,嘴角勾出抹算計的笑:
“畢竟,以毒攻毒是醫理,不是嗎?”
靳寒川被她拽得踉跄:“你又打什麼鬼主意?”
他能感覺到她的指尖冰涼,卻死死攥着他的胳膊,力道大得像要捏碎他的骨頭。
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!”
她回頭望了眼追來的火光,拽着他拐進側巷,“快走!火要燒過來了,再磨蹭咱倆都得成烤豬!”
側巷的石闆路凹凸不平,她好幾次差點被絆倒,發間的銀簪随着跑動“叮當”作響。
兩人剛拐進側巷,沈墨儀懷裡的瓷瓶突然發燙,燙得她“嘶”地吸了口涼氣,差點脫手掉地上。
那熱度跟烙鐵似的,透過衣襟熨在小腹上,疼得她直皺眉。
她慌忙掏出來,借着火光一看。
瓶裡的黑血正“咔咔”凝成晶石,表面流轉着青綠色的磷光,像墳頭飄的鬼火。
摸起來像凍住的豬油,卻比冰還涼,指尖剛碰上就麻了一下,像觸到了冰塊。
“這是”
靳寒川瞳孔驟縮,左手按在腿上的傷口,疼得抽氣,指縫裡的血珠滴在地上:
“菩提毒遇血凝結成晶?你爹醫案裡提過!說這玩意兒是毒血幹了後的樣子!”
他記得醫案上畫着類似的圖形,旁邊标着“見血封喉,遇晶則解”八個小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