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川拽着沈墨儀剛沖出舊宅地窖,硫磺血紋“書院地窖”四個字還在眼底發燙。
江面上黑船的弩箭“咻咻”擦着耳根飛過,紮進鹽場的草垛裡,箭尾嗡嗡發抖,帶着股松木箭杆的清苦味。
他拽着她往鹽堆後猛沖,腳下的鹽粒硌得腳掌生疼,跟踩碎玻璃似的,每一步都“咯吱”響。
鹽末鑽進鞋縫,磨得腳趾火辣辣的。身後鐵鍊拖地的“嘩啦”聲越來越近。
漕幫死士的鐵鈎已經勾住他右臂,冰涼的鈎尖刺得皮膚發麻,還帶着股海水的鹹腥氣,嗆得人鼻子發酸。
漕幫死士的鐵鈎淬過鹽水,泛着青灰色冷光。
“噗嗤”一聲,鐵鈎穿透靳寒川的右臂骨,鈎尖從肩胛骨穿出,挂着碎肉。
血珠順着鈎刃滾落在白花花的鹽堆上,融成一個個暗紅的圓點,像雪地裡綻開的血梅,看着怵得慌。
鐵鈎上的倒刺刮得骨頭生疼,每動一下都像有無數根針在紮。
右臂瞬間麻木,隻剩鑽心的劇痛在蔓延。
他被猛地拽起,懸空吊在鹽場中央的老鹽樁上。
鐵鍊勒得脖頸青筋暴起,喉頭滾出一聲沒忍住的痛哼。
鎖骨處的舊傷被扯得火燒火燎,像揣了個熱炭。
寒風卷着鹽粒打在臉上,跟小刀子似的割得生疼。
裸露的手腕被鐵鍊磨得發紅,很快滲出細密的血珠,順着手臂滴落在鹽堆上,散開一朵朵小小的血花。
鹽樁上斑駁的木紋裡還嵌着陳年的血漬,不知是多少年前留下的。
刀疤臉死士掂着鎖鍊笑,唾沫星子濺在他臉上,帶着煙袋油味。
他故意舔了下幹裂的嘴唇:“齊山長說了,認個錯,磕三個響頭,給你個痛快。”
“不然啊,這鐵鈎能把你胳膊吊到斷,讓你眼睜睜看着血淌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