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甜香居的糖,我家隔壁就有一家,老闆說上個月丢了個學徒,才八歲”
話沒說完,那童屍蜷着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!指關節“咔”地響了聲,像生鏽的鐵軸轉動,聽得人頭皮發麻。
沈墨儀吓得後退半步,攥緊了砍柴刀:“怎、怎麼回事?”
靳寒川也站了起來,斷刀橫在胸前:“不對勁,這屍體有問題。”
火折子的光忽明忽暗,照亮童屍裂開的嘴角。
那裡沾着點暗紅的血漬,不是他自己的。
沈墨儀壯着膽子上前,用刀尖輕輕撥開童屍的手,發現他掌心攥着個蠟丸,蠟皮已經裂開,露出裡頭的紙條一角。
她小心地捏起蠟丸,湊到鼻尖聞了聞,一股熟悉的苦杏仁味飄了出來:
“是苦膽丸!我爹以前配過,說能暫時吊住一口氣。”
靳寒川用刀背敲碎蠟丸,裡面的紙條掉了出來,上面用血寫着兩個字:
“海盜”。
字迹歪歪扭扭,像個孩子的手筆,墨迹還帶着點濕意,仿佛剛寫上去不久。
“這孩子臨死前寫的。”
沈墨儀眼眶發熱,“他是想告訴我們,抓他的是海盜!”
就在這時,遠處傳來鐵鍊拖地的“嘩啦”聲,越來越近,還夾雜着粗野的笑罵:
“齊大人說了,把這裡燒幹淨,一個活口别留!”
“是黑閣的死士!”
靳寒川拽起沈墨儀,“他們要毀屍滅迹!”
沈墨儀急中生智,抓起地上的《金陵刑案錄》塞進懷裡,又把油紙和蠟丸裡的紙條小心收好:“先找地方躲起來!”
兩人剛鑽進旁邊的儲物架後,地窖門就被撞開了,七八個戴着狼頭面具的死士沖了進來,手裡都舉着火把。
為首的那個踹了腳童屍堆,粗聲粗氣地喊:
“動作快點,齊大人在鹽倉等着回話!”
火光照亮他們腰間的令牌,上面刻着“乙亥”二字,跟箭杆上的船号對上了!
沈墨儀捂住嘴才沒叫出聲,眼睜睜看着死士們往屍體上潑煤油。
濃烈的油味嗆得人睜不開眼,就在火把要湊上去的瞬間,那具攥着蠟丸的童屍突然坐了起來!
“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