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有密字又怎樣?你爹确實寫了‘供認’二字,這是鐵打的事實!”
“那是被逼的!”
沈墨儀撿起紙,眼眶紅得像兔子,聲音發顫卻帶着狠勁,
“他寫‘雲’字總帶個小勾,你看這紙上的‘雲’字,圓得像你斷刀的刀把!”
她突然拽過他的手按在紙角,指腹蹭過粗糙的紙面:
“還有這紙!是連雲港的連四紙,爹三年前就不用了,齊雲白這是栽贓!”
她加重語氣:“他故意用舊紙仿我爹的字,就是想讓人信以為真!”
靳寒川的手指頓了頓,紙邊沾着點細沙,糙得像砂紙,跟連雲港碼頭的沙粒一個味。
他去年在那碼頭蹲了半月,閉着眼都能認出來。
“就算紙是連雲港的,也不能證明你爹清白。”
他喉結滾了滾,指節捏得發白,沒說話,隻是眼神沉了沉。
斷臂的傷口隐隐作痛,像被鹽水浸過似的,癢得鑽心,“說不定是你爹特意留着的紙。”
風從破窗鑽進來,卷起地上的草屑和幾粒鹽粒,纏在兩人腳邊。
“這些鹽粒…跟鹽倉裡的一模一樣。”
沈墨儀突然低聲道,往靳寒川身邊挪了挪,“齊雲白故意把血書藏在這,就是想讓我們以為爹真的認罪了。”
她咬着牙:“他知道我們會來查,這是圈套!”
一陣風從柴房破窗灌進來,帶着鹽倉特有的鹹腥味,吹得火折子火苗歪歪扭扭,差點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