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輕笑一聲,語氣更陰毒:
“看看神醫是怎麼用毒藥喂孩子的!到時候老百姓會把你們家的門檻都踏平,讓你們永世不得翻身!”
沈墨儀氣得後槽牙咬得咯吱響,攥着黃紙的手都在抖,指節發白:
“我爹是被你們陷害的!有本事出來單挑,躲在屋頂算什麼好漢!”
她撿起塊碎木片往屋頂扔去,木片“啪”地撞在房梁上彈開:
“别以為裝神弄鬼就能吓住人!姑奶奶見過的世面比你吃過的鹽都多!”
“呵,小姑娘脾氣還挺烈。”
書生輕笑,笑聲在柴房裡打轉轉,
“可惜啊,等不到三日後了,今夜你們就得死在這柴房裡,跟這堆幹草作伴,也算落葉歸根了。”
沈墨儀下意識往靳寒川身邊靠了靠,兩人的影子在牆上疊成一團,像要抱團對抗那屋頂的陰魂。
空氣裡的硫磺味似乎更濃了,嗆得人肺裡發辣。
沈墨儀悄悄摸出藏在袖中的銀簪,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,這是她最後的防身武器。
沈墨儀氣得發抖,指尖把黃紙攥出褶皺,指腹突然摸到個凸起的痕迹,像字的輪廓,硬邦邦的,硌得慌。
她心裡一動,突然想起爹教她辨認密信的法子,逆光斜看能顯影。
“靳寒川,你看!”
她把紙舉到火折子前,側過四十五度角,呼吸猛地頓住,突然拔高了聲音,
“這‘罪’字…是反着寫的!倒過來看像不像‘冤’?”
靳寒川皺眉看去,果然!血書邊緣的暈染痕迹,正好連成個倒寫的“冤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