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川湊過來看,突然攥緊斷刀,
“漕幫失蹤的七個弟兄,肯定被他們做成鹽屍了!”
鹽倉裡傳來“噼啪”的燃燒聲,火舌已經舔到了門框。
沈墨儀拽着靳寒川往裡沖,濃煙嗆得她直咳嗽,眼淚糊了滿臉,卻死死盯着鹽屍堆。
阿竹說過,他藏在第三排最左邊的屍身後面。
“阿竹!”
她扒開焦黑的屍布,手指被燙得通紅,突然摸到個溫熱的小東西,是平安鎖。
銀質的,刻着“長命百歲”,是昨天她塞給阿竹的。
“姐姐”
微弱的聲音從屍堆深處傳來,阿竹的小腦袋鑽出來,臉上全是黑灰,唯獨眼睛亮得像星子,
“他們把硯台塞進白先生的屍身裡了”
白先生?沈墨儀心裡一動。
她爹常提起的白敬之先生,不就是齊雲白的親哥哥嗎?
三年前在獄中“病逝”,爹為此哭了整整一夜。
她順着阿竹指的方向挖,指甲縫裡塞滿了鹽粒,終于摸到塊冰涼的東西。
是硯台!
邊緣的小坑硌得手心生疼,錯不了,是她爹的那方。
“找到”
話沒說完,就聽見頭頂傳來冷笑,齊雲白的聲音像冰錐子紮過來:
“沈丫頭,果然是你。”
沈墨儀擡頭,齊雲白站在鹽堆頂上。
青衫被火熏得發黑,手裡拎着阿竹的衣領,另隻手把玩着珊瑚珠,珠子上的鹽粒掉進火裡,“噼啪”響。
“放開他!”
沈墨儀舉起硯台,掌心的血蹭在石質上,紅得像要滲進去,
“你勾結海盜走私貢品,還殺了白先生,我爹的死肯定也跟你有關!”
齊雲白笑得更冷了,突然把阿竹往火裡扔:
“想要人?自己來拿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