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要人?自己來拿啊。”
靳寒川縱身撲過去接住阿竹,後背卻被黑閣衛的毒針射中,“噗通”跪在鹽堆上,斷刀“當啷”落地。
沈墨儀剛要扶他,硯台突然被齊雲白奪走,他舉着硯台往火裡湊:
“你爹當年就該乖乖聽話,把白敬之的死因改成‘暴病’,何至于落得被做成鹽屍的下場?”
火舌舔到硯台底,“滋啦”一聲,血鏽凝成的字迹慢慢顯出來。
“齊雲白弑兄”,五個字紅得像血,在火光下看得清清楚楚。
沈墨儀的腦子“嗡”的一聲,爹的話突然在耳邊響:
“丫頭,白先生是中了菩提毒死的,那毒隻有齊雲白能弄到”
“把硯台還我!”
她撲過去搶,卻被齊雲白一腳踹倒在鹽堆上,膝蓋磕在硬物上,疼得眼前發黑。
摸出來一看,是塊令牌,刻着“漕幫”二字,是張舵主的。
“張舵主”
她剛喊出聲,就見張舵主被兩個黑閣衛押着出來,臉上全是血,卻還在罵:
“齊雲白你個畜生!白先生待你如親弟,你竟然”
齊雲白眼神一狠,毒針射進張舵主的咽喉。
沈墨儀眼睜睜看着他倒下去,手裡的令牌“哐當”掉在鹽堆上,和硯台撞在一起,發出清脆的響。
“現在,輪到你了。”
齊雲白舉着毒針走過來,針尖的綠光映在他眼裡,像條毒蛇。
沈墨儀突然抓起硯台砸過去,趁他躲閃的瞬間,拽着靳寒川和阿竹往鹽堆後的密道鑽。
那是她爹畫在醫案夾層裡的逃生路,隻有她知道。
密道裡伸手不見五指,沈墨儀摸着牆壁往前爬,指甲摳着磚縫,能感覺到靳寒川的血滴在她手背上,滾燙的。
阿竹的小手緊緊攥着她的衣角,哭着說:“姐姐,硯台”
“我知道。”沈墨儀咬着牙,血腥味和黴味嗆得她喘不過氣,
“那硯台裡有齊雲白走私的賬冊,還有白先生的死因,我們必須拿回來。”
密道盡頭透出微光,沈墨儀剛要探頭,就聽見齊雲白在外面喊:
“往白敬之舊宅追!那丫頭肯定去拿賬冊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