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5章(第1頁)

密道裡的黴味像浸了水的棉絮,糊得人喘不過氣。

沈墨儀拖着靳寒川往前爬,指甲摳進磚縫裡,帶出些潮濕的青苔。

阿竹的小手攥着她的衣角,時不時打個趔趄,懷裡的硯台硌着肋骨,像塊冰。

“姐姐,靳大哥好像不動了。”

阿竹的聲音發顫,小手在靳寒川鼻前探了探,突然哭出聲,“他、他沒氣了!”

沈墨儀心裡一沉,反手摸向靳寒川的頸動脈。

指尖傳來微弱的搏動,像風中殘燭。

她摸出懷裡的解毒丸,是爹用牛黃和麝香配的,專治菩提毒,去年漕幫老三中了招,就是靠這個吊回半條命。

撬開靳寒川的嘴塞進去,藥渣混着血沫從他嘴角溢出來。

她趕緊用袖口擦了擦,指腹觸到他發燙的皮膚,才發現他牙關咬得死緊,額頭上的冷汗把碎發粘在眉骨上。

“撐住。”

她往他左肩的傷口撒草藥,粗布繃帶纏到第三圈,被他猛地攥住手腕。

“别費力氣”

靳寒川的聲音劈得像被刀割過,“齊雲白在密道出口設了伏”

沈墨儀沒應聲,隻是把繃帶系得更緊。

她知道這瘋子的脾氣,就算隻剩一口氣,也得把該做的事做完。

爬過最後一段陡坡,前方透出微光,是塊松動的石闆,出口到了。

推開石闆的瞬間,晨露混着桂花香漫進來。

白敬之舊宅的柴房裡,堆着半枯的柴草,牆角的蛛網沾着些細碎的鹽粒,像是從鹽倉帶過來的。

沈墨儀把靳寒川拖到草堆後,剛想喘口氣,阿竹突然指着柴房角落:

“姐姐你看!那不是硯台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