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牢門都忘了關,門框被風刮得“吱呀”響,看着随時要掉下來似的。
“他怕童屍怕得要命。”
靳寒川用指尖敲了敲石柱,聲音壓得很低,
“走,去黑庫找賬冊和童屍,隻要拿到這兩樣,齊雲白就沒法抵賴,你爹的冤屈也能洗清。”
沈墨儀摸了摸懷裡的綠珠子,把它塞進貼身的荷包裡,冰涼的珠子貼着胸口,讓她稍微定了定神:
“這是證明黑閣用毒的關鍵,可不能丢。對了,張舵主上次說,蘇清的娘被齊雲白抓了,關在不知道哪個地方。”
“他這次幫我們遞信,說不定是想讓我們救他娘呢?不然以他之前幫齊雲白攔我們的樣子,怎麼會突然反水?”
兩人剛要往通道走,遠處突然傳來鐵鈎撞栅欄的“轟隆”聲。
張舵主舉着帶血的鐵鈎沖了進來,鈎子尖上還挂着個昏迷的差役,差役的皂衣被血染紅了一片,連頭發上都沾着血痂。
身後跟着三個漕幫弟兄,個個手裡攥着短刀,衣擺上還沾着鹽泥,褲腳都濕透了,凍得硬邦邦的。
“可算找着你們倆了!”
張舵主喘得厲害,說話都斷斷續續的,鐵鈎往地上一拄,尖兒戳進磚縫,濺起幾顆鹽粒,
“這差役被我們逮住的時候,還嘴硬得很,最後是用了點法子才招的,說你們被押去黑庫了。還好蘇先生偷偷遞了信,不然我們都以為你們被齊雲白滅口了!”
“蘇清?”沈墨儀把手裡的紙條遞過去,指尖還在抖,
“前一章他還拿刀抵着我脖子,說要是不跟他走就殺了我,怎麼突然幫我們遞信了?”
“他娘被齊雲白抓了!”
張舵主湊到兩人耳邊,聲音壓得極低,熱氣呼在沈墨儀臉上,有點癢,
“這差役招了,黑庫裡有齊雲白通倭的賬冊,還有第九具童屍,就在最裡面的地窖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