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扯謊!”
靳寒川的吼聲在密道裡撞出回聲,眼底布滿紅血絲,斷臂的傷口被扯動,疼得他額頭冒冷汗,冷汗順着臉頰滑到下巴,滴在地上的鹽粒上,
“我爹被齊雲白砍頭那天,滿城的老百姓都聽見了,他站在刑場上喊‘護好老百姓’,聲音洪亮得能傳到城牆根!他怎麼可能求仇人放孩子?”
“我沒扯謊!”
沈墨儀卯勁掰他的手,指腹蹭過他手背上那道深褐色的舊疤。
那是三年前,她被山賊擄走時,靳寒川為了護她,被山賊的刀劃出來的,當時血淌了一地,染紅了半片草坡,
“你瞎啊!我爹的醫案裡明明白白寫着呢,齊雲白的菩提毒聞着有苦杏仁味!”
“苦杏仁味又怎樣?”
靳寒川的手松了半分,語氣卻依舊強硬,眉頭擰成個疙瘩,
“這跟我爹求齊雲白有啥關系?你别在這胡攪蠻纏!”
“當然有關系!”
沈墨儀眼眶發紅,聲音發顫卻字字清晰,
“你爹舊傷一沾鹽就疼得冒冷汗,不是中過這毒是啥?上次你帶他去我爹那看診,他疼得直哆嗦,我爹當時就說‘這傷像中過奇毒’!”
她頓了頓,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,打開後露出泛黃的紙頁:
“你看!這是我偷偷抄的醫案片段,上面寫着‘菩提毒,味似杏仁,漬鹽則綠,入膚潰爛’,跟你爹的症狀一模一樣!”
靳寒川的目光落在紙頁上,喉結動了動,沒再說話。
沈墨儀見狀,又往前湊了湊:
“我偷偷去齊雲白書房時,還看見他的私記,上面寫着‘靳某假意歸順,求放孩童以緩兵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