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箭!
沈墨儀猛地轉身,用後背護住小丫頭,箭“噗”地釘在她身後的石壁上,箭羽還在“嗡嗡”發抖,離她的頭皮隻有寸許。
“還有弓箭手!”
沈墨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拉着孩子往更深處跑。
岔道裡黑漆漆的,隻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和孩子的喘息聲,地上的鹽粒被踩得“咯吱”響。
跑了約莫百十來步,眼前突然亮起來。
是後門!
碼頭的鹹腥味混着海風撲面而來,吹得人精神一振。
遠處的“乙亥七”号船已經升起黑帆,船工們正“嗨喲嗨喲”地解纜繩,船身慢慢往海裡挪,離岸邊越來越遠。
“船要開了!”
大孩子指着船帆,急得直跺腳,
“我看見船舷上有個小窗戶,裡面有個梳羊角辮的妹妹,跟我一個村的!”
沈墨儀剛要說話,身後岔口傳來靳寒川的喊聲:
“墨儀!快帶孩子去哨站!官差就在那邊巡邏,把賬冊給他們看!”
她回頭一看,靳寒川正追上來,胳膊上的傷口還在流血,滴在地上像串紅珠子。
他手裡的斷刀上沾着血,另一隻斷臂的繃帶已經被血浸透,看着格外吓人。
“你怎麼樣?”
沈墨儀趕緊掏出手帕,想給他包紮。
“别管我!”
靳寒川把她往哨站的方向推,
“哨站就在那棵老槐樹下,穿藍衣服的就是官差!快去吧,再晚就來不及了!”
身後的箭又“咻咻”射過來,有兩支擦着他們的耳邊飛過,釘在碼頭的木樁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