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後的箭又“咻咻”射過來,有兩支擦着他們的耳邊飛過,釘在碼頭的木樁上。
差役的喊叫聲越來越近:
“别讓他們跑了!齊大人說了,抓住他們賞銀二百兩!”
沈墨儀看着越來越遠的“乙亥七”号船,又看了看身後的追兵,突然把賬冊塞進靳寒川懷裡:
“你去哨站!官差認識你爹的令牌,他們會信你!我去攔船,碼頭有艘小漁船,我能追上!”
“你瘋了?”
靳寒川瞪圓了眼,“那船是海船,你的小漁船追不上!”
“追不上也要追!”
沈墨儀從懷裡掏出銀簪,塞進袖口,
“賬冊第17頁記着其他船的出發時間,你告訴官差,讓他們一起攔!”
她不等靳寒川說話,抱起小丫頭,沖大孩子喊:
“你們跟這位叔叔去哨站,姐姐去救你們的小夥伴!”
說完,轉身就往漁船那邊跑,裙擺被海風掀得老高,像隻展翅的鳥。
靳寒川看着她的背影,又看了看懷裡的賬冊和身邊的兩個孩子,咬了咬牙,沖哨站的方向喊:
“官差!這裡有齊雲白通倭的證據!快攔‘乙亥七’号船!”
遠處的官差似乎聽見了,正往這邊看。
可“乙亥七”号船已經離岸邊十幾丈遠,黑帆鼓得滿滿的,像隻張開翅膀的烏鴉,越來越小。
沈墨儀已經跳上小漁船,正“嘩嘩”地搖槳,船像支箭似的往海中間沖。
她能追上船嗎?官差會及時趕來嗎?
靳寒川看着越來越模糊的船影,心像被一隻手緊緊攥住,連呼吸都帶着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