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川把彈片往她懷裡塞了塞,掌心蹭到她汗濕的衣襟,黏糊糊的,
“貼身放好,别露出來,這是扳倒齊雲白的關鍵,丢了我們就沒證據了!”
匪首站在快船船頭,粗布短褂的下擺破了個洞,露出裡面歪歪扭扭的補丁,看着特寒酸,卻一臉兇相:
“沈家女!别跟我裝糊塗!趕緊交出苦膽密賬!齊先生說了,交賬留你全屍,不然我現在就鑿沉你這破船!”
“密賬早沒了!”
沈墨儀從懷裡摸出張皺巴巴的殘頁,往江裡一扔,紙張飄在水面上,很快被浪花打濕,
“這是最後一張,要就拿去!别在這兒瞎嚷嚷,吵得孩子害怕!”
“你敢耍我?”
匪首舉着鐵鈎往漁船這邊掃,風刮得人臉生疼,跟被砂紙磨似的,
“齊先生親口說的,你把密賬藏在鹽倉了!再不交,我現在就讓你們喂江魚!”
絡腮胡從船尾跑過來,斧頭扛在肩上,臉漲得通紅,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:
“沈姑娘别跟他廢話!這夥人就是齊雲白的狗腿子,上次截我們漕幫的鹽船,搶了二十袋私鹽,還傷了我們兩個弟兄,就是他們幹的!”
“哦?還有這回事?”
沈墨儀冷笑一聲,嗓門拔高了點,故意讓周圍的海盜都能聽見,
“齊雲白連自己人都坑?去年欠你們的鹽錢還沒給,上次交易就給一半貨,還撒謊說是風浪打濕了,你們就願意跟這種人混?難道你們不想拿回自己的錢?”
匪首愣了愣,眼神發慌,攥着鐵鈎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,指節都發白了:
“你你咋知道這些?是不是我們這兒有内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