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直奔沈墨儀懷裡的吊牌,擦着衣襟飛過,帶起的風刮得鬓角傷口發疼,血珠又滲了出來。
“往船尾退!”
靳寒川把沈墨儀拉到身後,斷刀劈飛沖面門的繩鈎,火星濺在船闆上冒小煙,
“那兒有火油桶!”
遠處江霧裡,一道黑影躲在船帆後,弩箭早已上弦,箭尖閃着綠光。
是沾着就爛肉的菩提毒,正對着沈墨儀的後背。
“往淺灘開!海盜船吃水深,進不了淺灘!”
船老大急得直跺腳,雙手攥着舵柄猛轉,指節泛白,手心全是汗。
船身晃得鹽粒從船闆縫裡滑出來,鑽進鞋縫硌得腳趾疼,跟踩了堆小石子似的。
“能開過去嗎?”
沈墨儀扶着船幫,看着越來越近的海盜船。
船闆上的人舉着刀斧,還有人往火折子上吹火,
“要不先把吊牌埋江底?等安全了再回來拿?”
“再撐半柱香!”船老大擦着汗,
“淺灘有陳舵主接應,上次我替他擋過黑閣的刀,他欠我人情!”
船身勉強往淺灘偏,船底擦着江底泥沙,發出“沙沙”響,像随時會擱淺。
剛調過頭,江霧裡漂出艘黑篷小船,艙裡竄出隻灰鴿,翅膀上的“閣”字銀環晃得刺眼。
是黑閣的信鴿!丫頭哭得更兇了:
“他們報信就完了!我娘還在等我回去吃蔥花餅呢!”
沈墨儀摸了摸吊牌,強壓慌勁兒:
“能抓住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