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走到祖墳外圍,老槐樹枝桠歪歪扭扭,像張牙舞爪的鬼手,樹底下堆着些紙錢灰,被風吹得“簌簌”飛,落在肩頭涼得發顫。
沈墨儀蹲在草叢裡,掏出從童屍指甲裡摳的鹽粒,還有上次從書院地窖帶的鹽,放在手心對比,月光從霧縫裡漏下來,照得鹽粒泛着冷光。
“靳大哥,你快看!”
沈墨儀突然拽了拽靳寒川的衣角,把兩隻手舉起來,
“這兩堆鹽的顆粒大小、顔色都一樣,連沾在手上的黏勁兒都沒差!”
她湊過去聞了聞,又補充:“我剛才還嘗了一點點,都是鹹得發苦,混着硫磺的怪味!”
靳寒川湊過去,也撚起一點鹽粒,放在鼻子下聞了聞,眉頭皺得更緊:
“還真是!上次查書院地窖,清流黨藏的鹽就是這個味兒!”
他咬牙:“齊雲白故意用他們的鹽栽贓,好讓我們跟清流黨鬥,他在旁邊撿便宜!這招也太陰了!”
老舵主蹲下來,摸了摸地上的鹽粒,又看了看遠處的墳包,語氣沉重:
“難怪上次去書院,清流黨死活不讓我們碰鹽倉,還說我們‘污蔑讀書人’!”
他攥緊拳頭:“原來他們早就跟齊雲白勾搭上了,鹽倉裡藏的全是這種硫磺鹽,就是用來栽贓嫁禍的!”
“這些僞君子!”
絡腮胡氣得把斧頭往地上一砸,火星濺起來,
“表面上讀聖賢書,背地裡幹的全是殺人越貨的勾當!”
他眼神兇狠:“等找到繡春刀,咱連清流黨一起告,讓他們跟齊雲白一起坐牢!”
沈墨儀突然想起父親布包裡的紙條,趕緊掏出來,紙條被水浸得有點爛,字卻還能看清。她展開紙條,聲音帶着激動:
“你們看!我爹寫的‘清流黨鹽倉在西市巷,與齊雲白私通’!”
她指着後面的字:“還有‘用硫磺鹽栽贓忠良,繡春刀藏于祖墳槐下’!這就對了,我爹早就把線索寫下來了!”
靳寒川接過紙條,指腹蹭過模糊的字迹,眼眶有點發熱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