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咻——”
帶“齊”字烙印的弩箭穿透江霧,“咚”地釘死在漕幫安全屋門框上,箭尾火星“噼啪”蹦濺,焦糊味混着鹹腥江風,瞬間嗆得人胸口發悶!
靳寒川猛地攥緊繡春刀,指腹在刀鞘那道“齊”字痕上掐出紅印。
這鬼記号,和上月燒了碼頭、害死七個弟兄的黑閣人刀鞘上的,分毫不差!
沈墨儀貼身藏的“子時鹽倉見”紙條早被冷汗浸皺,墨迹洇開的“鹽倉”二字。
此刻像淬了毒的針,紮得她指尖發顫:“黑閣的人怎麼找過來的?這紙條難道是陷阱?”
“娘的!這群雜碎還敢找上門!”
絡腮胡抄起磨得锃亮的斧頭,斧刃劈得空氣“嗚嗚”響,剛要踹門沖出去,手腕卻被靳寒川死死拽住。
後者眼神冷得像冰,掃過那支弩箭沉聲道:
“官差辦案用‘齊’字箭?是圈套!他們就等咱們出去圍殺!”
老舵主急得直拍桌子,油燈被震得火苗亂晃,映得桌上地形圖上“鹽倉火藥庫”的紅圈格外刺眼:
“别硬拼!從後窗繞去鹽倉!”
“鹽倉?”絡腮胡斧頭頓在半空,聲音沉了半截,
“陳舵主就是去那兒查齊雲白,之後就沒回來”
“正是!”老舵主喘着粗氣,指節泛白,
“陳舵主死前留話,鹽倉藏着齊雲白通海盜的證據,隻有找到它,才能給弟兄們報仇!”
翻出後窗的瞬間,熱浪迎面撲來!鹽倉已是一片火海,焦黑的木梁“咔嚓”斷落。
帶着火星砸進鹽堆,濺起的鹽粒像滾燙的碎彈,砸在衣服上燙得人直跳腳。
沈墨儀袖口瞬間被燒出個窟窿,她卻顧不上疼,剛拔出梅花銀簪想探路,腳下突然一絆。
“嘶!”手掌按在鹽粒上的劇痛讓她倒抽冷氣,可下一秒,她的呼吸驟然停住:
一具焦屍蜷縮在地,渾身黑得像炭,指骨卻死死攥着東西!
火星濺到焦手的瞬間,半塊青白玉佩“當啷”落地,梅花紋缺角在火光下,刺得人眼暈!
“這是阿月姐的玉佩!”
沈墨儀瘋了似的抓起玉佩,聲音發顫,
“去年她幫我搬藥箱,在碼頭石墩摔破的就是這道缺角!她說要留着當嫁妝,誰碰跟誰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