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趕緊低頭，一支弩箭擦着頭皮飛過，箭尾的細絲線掃過臉頰，帶着點刺痛感。
那支箭“笃”地釘在暗門上，綠漆順着門闆往下滴，“滋滋”蝕出小坑，腥甜的毒味飄過來，嗆得他忍不住咳嗽。
“想跑？沒那麼容易！”
刀疤漢撿起彎刀，帶着剩下的三個喽啰追過來，腳步聲震得地面的灰塵都在跳，木架上的舊刀被震得“當啷”響。
靳寒川拔下暗門的青銅吊牌，用力将門闆往回推，剛好卡住刀疤漢劈來的彎刀。
刀刃卡在門縫裡，怎麼拔都拔不出來。
刀疤漢的手被夾在門縫裡，疼得臉都扭曲了，冷汗順着額頭往下淌。
靳寒川趁機沖進通道，通道裡鋪着木闆，年久失修的木闆踩上去“吱呀”響，像是随時會斷裂。
空氣中飄着蘆葦的清香，還混着點江潮的鹹腥氣，遠處隐約能聽見江潮拍岸的“嘩嘩”聲。
看來離蘆葦蕩不遠了！
他加快腳步，通道壁上的青苔蹭在衣袖上，濕乎乎的，卻沒心思管這些。
通道盡頭的光越來越亮，靳寒川剛跑出通道，就看見老舵主舉着斧頭在蘆葦叢裡張望，花白的頭發被風吹得亂飛，粗布褂子上還沾着蘆葦葉。
旁邊停着艘小漁船，船身是深褐色的，船槳斜靠在船舷上，槳葉還沾着水，顯然是剛準備好的。
“靳小子，可算出來了！”
老舵主伸手拉他上船，語氣裡滿是急，“墨儀姑娘已經在船上等了，快！黑閣的人說不定會追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