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川攥着斷刀擋在暗門前,黑閣刀疤漢的彎刀剛劈到跟前。
刃風刮得臉生疼,鼻子還聞着刀身鐵鏽混汗臭的怪味,連喘氣都發悶。
通道深處突然炸響沈墨儀的喊:
“靳哥!老舵主帶弟兄來了!快撤!再晚就被堵裡頭了!”
他瞅準刀疤漢下盤空當,左腳猛踹對方膝蓋,“咔嚓”一聲脆響。
刀疤漢“哎喲”跪地上,彎刀“當啷”砸石地,濺起的碎石子硌得靳寒川腳心疼。
剛沖出去,江霧裹着蘆葦的腥氣就撲滿臉,涼得鼻子發酸,睫毛都凝了細水珠。
沈墨儀蹲漁船邊揮手,辮梢沾的草屑掃過臉,手裡攥着半塊啃剩的麥餅,麥香混江風飄過來,勾得肚子直叫。
這餅還是早上從分舵拿的,本想路上墊墊肚子,沒成想剛出門就遇襲。
老舵主正指揮漕幫弟兄甩漁網,網繩“嘩啦”劃水面,死死纏住追來的黑閣小船。
差役在船上跳着罵,唾沫星子快濺漕幫弟兄臉上,髒話裡的酒氣隔老遠都聞得到,嗆得人直皺眉。
剛跳上漁船,“笃”的一聲。
支弩箭“釘”在沈墨儀腳邊。箭尾青漆沒幹,沾的木屑往下掉,指尖碰着黏糊糊的。
“乙亥七”三個字像血痂,在霧裡泛冷光,筆畫邊緣帶毛刺,刮得指尖疼。
沈墨儀吓得往後縮,腳後跟磕船闆釘子上,疼得龇牙咧嘴,眼淚都快出來了:
“是齊雲白的人!”
靳寒川彎腰盯着箭杆:“咋看出來的?”
“這箭杆裹了桐油!”沈墨儀指着箭杆,
“跟狼頭灣那船手法一樣,摸着滑溜溜還沾手——上次咱們燒了他的船,這是來報仇了!”
江風卷着箭尾的桐油味撲過來,混着江水的腥氣,嗆得嗓子發緊,忍不住想咳嗽。
喉嚨裡像卡了細沙,又幹又癢。沈墨儀攥着試毒粉包,指節都白了:“還有更不對勁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