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舵那邊的喊殺聲裹着霧飄過來,跟悶雷似的,還摻着股焦糊味,嗆得人嗓子發緊。
靳寒川攥着寫着“七九三”的紙條剛要往私鹽庫走,腳底下“哐當”踢到個硬東西。
冰涼的鐵疙瘩硌得鞋底生疼,差點把他絆個趔趄,紙條也掉在泥水裡,字都暈成一團了。
他彎腰撿紙條時,眼角餘光瞥見屍身旁戳着個黑鐵架,鏽迹裹着暗紅血痂,架杆上刻着七道凹痕,跟牙咬的似的。
最淺那道凹痕裡卡着片銀亮碎片,反光刺得人眼疼,指尖隔着布料都能覺出碎片的鋒利,還聞着股鐵鏽混血的腥氣。
“這架子哪來的?”
靳寒川捏着濕哒哒的紙條,擡頭看向剛把青銅吊牌揣進衣襟的沈墨儀。
沈墨儀指尖還沾着吊牌的涼氣,見這架子就炸毛,腳邊石子被她踢得“咕噜”滾老遠:
“齊雲白搞啥鬼?剛留完血字又扔這破架子!生怕咱們找不着他的陰招是吧?”
老舵主也湊過來,蹲下來摸了摸架底,指腹沾着黏糊糊的血,涼得跟冰似的,趕緊在褲子上蹭了蹭:
“這血不對勁!正往‘齊雲白’那血字上爬呢,跟活的似的,看着滲人!”
靳寒川把紙條在衣角蹭了蹭,盡量擦去泥水:
“私鹽庫密碼還沒解呢,這碎片說不定是關鍵,你們看,它卡的位置,跟‘七’字筆畫有點像。”
他頓了頓,突然看向沈墨儀:
“對了墨儀,你那吊牌上次能開鹽倉的機關,要不試試對着凹痕?”
沈墨儀拍了下腦門,恍然大悟:
“哎喲我咋忘了這茬!”她趕緊摸出吊牌,小心翼翼往凹痕上湊。
吊牌的梅花紋剛碰到碎片,突然透出點微光。沈墨儀眼睛瞬間亮了:
“亮了亮了!這吊牌真能跟碎片對上!”
老舵主也湊過來瞅,巴掌拍得大腿響:
“看來這倆都是好東西!先查碎片,再用吊牌解機關,說不定能一起破開密碼!”
靳寒川蹲在屍身旁,指尖剛碰鐵架就被硌了下。
七道凹痕裡最淺那道卡着碎片。
他用斷刀尖小心挑了挑,碎片“咔”地掉下來,邊緣沒注意刮破指尖。
血珠滲出來時,突然聞着股熟悉的鐵腥。